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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以前曾经作过士官武备学堂的宿舍。
夜已经很深了,红军第五步兵军官学校的楼里没有点一盏灯,这里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
凡是路过看一眼的人肯定都会以为楼里的人们都早已熄灯休息了呢。
可是,又有人们不明白了,那扇大铁门怎么会在熄灯后还不关上呢?就在大门的旁边,好像还蹲着两只蛤蟆呢,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尽管大家都很好奇,但是这些从铁路工人区的各个地方赶到军校集合的人都很确定,在省里下了紧急集合的命令后,这第五步兵学校的学员们是不可能真的在休息的。
人们都是在参加了支部会接到了临时非常简单的通知后,就立马赶了过去的,他们有的是自己一个人赶来的,有的是两至三人结伴而来,最多也就三个人,大家一路行来,都默不作声。
人们都把印有“共产党(布尔什维克)”
或是“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
字样的证件小心翼翼地揣在衣袋里,因为他们只有凭着这份证件,才能通过大铁门,进到红军第五步兵学校去。
有很多人早就到了,将礼堂挤得满满的,礼堂里的灯全亮着,人们特地用帆布作帐幕遮住了四周的窗户。
已经到了的布尔什维克们聚在窗户的四周却不说话,
每个人都只是默默地抽自己卷的烟,没有人把这次紧急集合的演习当成件真的大事,自然也就没有人会觉得非常紧张,不安了。
人们大都以为这次只不过是让大家操练一下,严肃一下特勤队的纪律,可是,也有极少部分人觉得有些异样,他们通常都有着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一进校门就感觉到了:这绝不是演习那么简单!
整个学校都被一种沉静的气氛笼罩着,即使是发口令,声音也是低低的,操场上,军校的学员们正在静悄悄地调整着队形呢,人们用双手把机枪给抱了出来,从外面看,楼房里根本见不到一点儿光。
这时,保尔走到了杜巴瓦的跟前,低着声音问他:“杜巴瓦,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吗?”
杜巴瓦正与一位姑娘并肩坐在一起,那位姑娘保尔并不认识,不过好像前天在扎尔基那儿见过她一次。
杜巴瓦随手拍了拍保尔的肩,打趣地说:
“怎么了,你不会是真的被吓倒了吧?你放心,教你打仗的事尽管包在我身上。”
他又向他身边的姑娘指了指,问保尔:“你认识她吗?她是安娜,我其实也不知道她究竟姓什么。
她现在是这儿的宣传站站长。”
就在杜巴瓦漫不经心,用调侃式的语言介绍着安娜时,安娜已经观察了保尔好一会儿了。
忽然,从她淡色的头巾下滑出来一缕头发,她伸出手略微地理了一下。
她与保尔的目光不自觉地相遇了,他们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对方看了足有几分钟。
她有一双闪闪发亮的黑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在向保尔示威,挑战,并且她的睫毛长得又长又密,非常动人。
保尔很不自然地把自己的目光从安娜那儿收了回来,重新投向杜巴瓦。
保尔总觉得脸红心跳得异常难受,他显得很不高兴,眉头都紧皱在了一块儿。
保尔笑得非常勉强:“你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见谁都要作宣传?”
这里的礼堂非常喧闹,简直可以说是人声鼎沸,站在椅子上大声说话的那个人是米哈伊拉,他显得非常兴奋:
“快些,快些!
第一中队的同志快速来这儿集合!
再快一点,同志们!”
就在他说话期间,朱赫来、省委书记和阿基姆急急忙忙地赶到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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