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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田壮和高长的那个族人,忙迎了上去,冲着高长行礼。
高长身后的诸人中,有一人,年约三旬,身材魁梧,浓密黑髯,长相与曹幹有几分相像,也是阔脸浓眉,这人就是曹幹的兄长曹丰。
对着高长行完礼,曹幹直起身来,往曹丰这里看了一看。
曹丰微笑着,招手示意他近前,说道:“阿幹,你不在屋里养伤,怎么来这儿了?”
“这还用问么?老曹,你没瞧见我亲丈母么?”
紧跟在高长身侧的一人回头笑道。
这个人年有二十四五,见棱见角的方脸,脸上一道长疤,留着短须,生得膀大腰圆。
与高长的那族人一样,他身上也裹了件妇人穿的外袄,颜色甚是绚丽,手里提杆长矛。
此人名叫田武,与那田壮乃是一家,是田壮的从子。
“亲丈母?”
田武把长矛换到左手拿住,右手伸出,手指冲上,勾了两勾,招呼苏建,笑嘻嘻说道:“老苏,瞧见从事和老子,你不来见礼,往屋里去做什么?过来,过来啊!”
正悄摸摸往土屋去的苏建,一张脸登时扭得苦瓜似的,然又不敢装听不见,无奈只好转回身来,答了一声“是”
,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等苏建走近,见他真要下揖行礼,田武倒笑了起来,到他身侧,一把拽住了他,旋即对着他的屁股,“啪”
的一声,狠狠地打了一下,又揉了两揉,笑道:“我的亲小丈母,咱是什么交情?叫你行礼,无非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怎么?与老子见外不是?”
苏建苦着脸,说道:“从事与君等俱是尊者,在下身为阶下囚,从事与君等面前,岂敢不敬?”
田武夸张地“哎哟”
了声,抓住苏建的屁股,再又揉了两揉,笑道:“‘阶下囚’是个什么意思?你别掉书袋,老子听不懂。
我的亲小丈母!
咱俩不是已说定了么?等你家里人来后,你就对你家里人讲,把你女娃带来,许配给我。
待到那时,你就是我丈人了,我固然是个尊者,你是我丈人,不也跟着尊了么?”
田武的手热乎乎的,抓在屁股上,很难受,苏建想把屁股挪开,又不敢,田武的这番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脸扭得越发苦了。
跟着高长的一干人,见到此幕,都是大笑。
高长微笑说道:“田大兄,别和苏掾闹了。
苏掾好歹是百石之吏,今虽暂居咱们这里,亦咱们的座上宾,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田武说道:“从事,这尊重,我是想给,怕就只怕他自家不争气,吃受不起啊!”
“此话怎讲?”
田武说道:“他被咱们抓来,半个多月了吧?叫他家里送赎金的信儿,早送到他家去了,却直到今日,犹不见他家送钱来,……从事,咱们的规矩,满够一月,不见钱来,那没办法,就只好由咱们亲自送他回家,满打满算,这也就只剩下十来天了吧?所以说啊,我就算有心尊重他,却只怕他自家不争气啊!”
笑与苏建说道,“我的亲小丈母,你说是不是?”
苏建愁眉苦脸,深深下揖,说道:“不敢隐瞒从事与君等,不是在下不争气,而实是因在下家贫困,而从事与君等问在下家中索要之钱货,又委实过多,故而以在下料测,所以至今在下家中犹无钱来,无它缘故,必是因尚未把钱凑齐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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