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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晴好,疏影难得的不去缠着路敬淳,成日里随着舒月和老伯走街串巷,遇着好的东西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往自己屋里搬。
路敬淳在书房翻看旧时书籍,管家从外面进来,为难道:“少爷,那位疏影姑娘这几日尽往府里抬东西,来了好几家掌柜的要银子,咱家府上一年都花不了这么多。”
路敬淳连头都不抬,也不见怒,声音淡淡:“随她去就是,横竖她也不能将这座府给败光。”
管家急切不已:“怎么能说这种话。
路家几代清贫,到现在才有了些许起色,好歹攒着些,往后要用到银子的地方少不了,不能让个陌生女子胡乱挥霍。”
他这才笑着看过来,眉目间青俊温然:“不妨事,随她高兴就是。
银子不会白花。”
管家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再有掌柜上门也只能叹口气如数给了人家。
疏影如此在外面玩了七八日才消停下来,在房中瞧着那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却提不起半点兴趣,翻来翻去,招了舒月过来,让她喜欢什么尽管拿就是。
舒月起先不大好意思,疏影瞪了过来,这才挑了两个别致的小香囊,疏影又塞了个镯子给她,这才笑道:“怕是你家少爷这会儿疼的心也跟着颤,走吧,先把银子还上去再说。”
疏影倒没去书房,而是去找了管家,这几日花的银两数她心中早已算过,将银票送到管家手中,只有多余,管家锁了几日的眉头顿时放晴,看向疏影时连笑也深了些。
“来府上本就多有打扰,怎好让路府替我破费?有劳管家了。”
管家待疏影离开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书房,无不夸赞:“这姑娘倒是有心,先前是我糊涂了,做了回小人。
这不疏影姑娘将银子全都还了回来,还多了这么多。”
路敬淳皱了皱眉,似是不经意般:“她自然不会缺银两,这天下东篱阁不光握着不被人知晓的秘密,还有诸多送上门却用不完的银两。
倒是说他们财大气粗也不为过。”
他们如此安静,不过都是再等而已,也许这两天白书就该到京城了。
她在想宇文兰青,而他却在想那天皇上同他说过的话。
皇上忧虑诸多,满朝上下都迫于宇文辰的淫威不敢说也不能说真话,每天上朝都将他当傻子一样糊弄,他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这沉重的腐朽之力如何才能推翻。
“宇文辰一日不除东丹便难以安宁,如今朝中上上下下皆是他的门生,朕的话反倒成了最听不得的。
如今要将这颗毒瘤拔出,越难上加难。”
路敬淳明白此时的皇帝犹如被困在笼中的巨兽,空有一番抱负却无法大展拳脚。
身边人都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一个帝王无力扭转大局,面对的结局不容乐观。
如何粉碎宇文辰一手构建起来的铁网,成为迫在眉睫的重中之重。
有时候就连帝王行事都不能光明磊落,在困境中只能想非常手段,比如去捏住敌人的软肋加以利用,让他不得不臣服,路敬淳不过就是个实施者,至于破绽只能依着东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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