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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他们这什么都能凭实践检验的说法,难道宇宙也能凭实践验知其本象么?
当然不能,霍金的理论都还没能验证,没拿上诺贝尔奖呢。
唯一一个他能证实的宇宙理论就是多重宇宙理论,因为他亲自从历史的另一条支流的下游穿越到了这里……
宋时不期然忆起前世,一时顾不得回答,桓凌便替他答道:“天地之理虽不变,人所能知之物却是一时一新,今日实践不得的,未必来日实践不得。
且有些事不必亲身见闻,可用数算得之。”
就如天时变化、星辰运转,单凭人眼观心算远不可能尽观其变。
但从古至今都有星象观天象、日月之变,编定历法,代代修正,一法更比一法精准。
天地间未知难知之事极多,但若用对了辅助之法,自然能从侧面推知真相。
他顿了顿,又笑着向座上若有所思、神情各异的大儒们说:“我们这院里也备了些分析物性、观测天象的器物,愿请诸位老先生一同试之。”
这些老大人低了放身段上门,原就是为了跟他们学些前所未闻的新知,闻说他们又制出新异之物,自然要看。
一群人当即暂歇天理之辩,撂下旧作文章,随着桓宋二人往实验室去。
这院子里只有主院的正房和耳房做课堂和休息室,剩下十余间都作成实验室,各个项目安排得井井有条。
实验室中成套的玻璃实验器皿、高压灭菌蒸锅,手摇电机、酸碱指示剂,生着花花绿绿细菌的培养皿、酒精灯、测电表、光学玻璃精制的显微镜……
院子当心更有一台比人更高的三角铁架,上面架着一管巨大的望远镜,斜对星空。
认识或不认识,甚至猜不出其材料和用处的仪器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实验室中更有穿着浅蓝窄袖长袍、蓝巾裹头学子摆弄着这些仪器,心无旁鹜地做着实验:
有人正给不同物体测量体积、重量,计算密度;有人将不同液体滴在鸡冠花液制的试剂中测定酸碱度;有人将晶石薄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纹理;有人用测电表测量着不同物体的电阻;有人用小型蒸汽机装上车轮试做蒸汽车;有人在琼脂培养基上栽培孢子;后院玻璃暖房中更有人拿着毛笔给南瓜花授粉……
来参观的大儒更被台上器具、学子手中的实验震动,恨不能夺过来亲手做上一回。
他们有的在家里也置办了实验室,可宥于时代所限,哪里置办得出这样充满现代气息的实验室和这许多不断增添改进的仪器?
众人看得一阵阵眼馋心热,只想着:若他们能在这样的地方实验,许多从前百思不得之理说不定就能想通,能验证了!
大儒们来之前还打算坐而论道,如今却除了这些实验室,哪里也坐不住了,竟强求桓宋两人许他们试着做实验。
这两个做主人的并不推辞,立刻安排学生拿了衣帽手套,带他们到各个实验室参观试手。
这些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儒都痛快地换了衣裳,听着少年人的指点捏试管、接电线、摸车轮、记数据,全然不嫌苦累,竟比少年人还认真。
桓凌与宋时指点了一圈,见众人已沉浸在实验之中,便由着他们自得其乐,自己回到廊下稍作休息。
院中有石几矮凳,泡上一壶雨前炒青茶,隔窗便能看到学生认认真真地低头实验,也是做老师才能享到的难得乐趣。
此时正无人打扰,桓凌便问起宋时:“方才说话间,我见你仿佛有所得,可是又想到什么能挪用到大郑来用的新科技?”
非也。
宋时眯了眯眼,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这些年咱们一向只从晋江买论文,把后世的东西挪到这边儿,从没想过也能拿出推动未来科技发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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